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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雷x平面模特卡
#非兄弟设定,年龄操作卡25,雷28。
#会有涉及部分非雷卡操作的内容,但是本篇主cp和感情线确定为雷卡不变,前期剧情结束后请勿刷/问其他cp。
中北部的冬季正式来临是在十一月那会,而开始进入严寒,就是在十二月了。
雷狮离开中北部地区的时候没有给安迷修留信,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老管家自己又去了哪里,直接来了一个人间蒸发。
——这就直接导致了在刊登了《维尔戈》和《染血的新娘》这两套作品的那些杂志正式发售的当天,安迷修带着自己的模特打算去找他谈下一次的拍摄地点和时间那会,两个人在雷狮的那栋大别墅门口扑了个空。
雷狮留下来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的时候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老管家将他两迎进屋子的时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他只是在这里做工每天六个小时就好,其余的事情一概不清楚,加之,雷狮这里常年无人拜访,他们主仆两人都没有提前沟通的习惯,安迷修这一趟算是白来。
更致命的事是,他还不知道雷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出去有三天了吗,期间什么消息也没有?”安迷修靠在厨房外边的玻璃推拉门上仰起头,绿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他经常这样吗?”
“是这样的,在您来过之后先生就开始频繁地有外出活动了,有时候甚至会外出半个月,一声不响地消失,”老管家低着头,一边回复安迷修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也一点都不停止,“在他不想别人找他的时候,我们是找不到他的,不过您不用担心,这一次拜访我会如实转告给先生,只要他回来就马上能联系您;姜茶做好了,但愿您二位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感冒了才好。”
“这个是麻烦您了,那么不多打扰,顺便走之前,我能进书房看一眼吗?”
管家顿了一下,套上厚实的隔热手套,将熬煮姜茶的锅从炉子上搬了下来,随即扭头在脸上挂上了得体的笑:“先生说过,除您与狗,皆可入内。”
“......”安迷修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挺好的。
王八蛋雷狮。
在雷狮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是消停了,但是安迷修却因为网络上的那些事而被搞了个鸡犬不宁。
那些关于卡米尔的话题再一次被闲下来的人们炒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尤其是在刊登了《染血的新娘》的那本杂志出来后,人们对卡米尔的热情还有愈演愈烈的倾向:有的特地跑到卡米尔的微博下去发表自己对他反串的感想,暗中夹带嘲讽;有的则开始不断地炒旧饭,做出一副像是非要把卡米尔的黑历史全都给扒出来才肯罢休的架势;更有的还开始刷起了热搜,一屏屏的消息刷得人心火焦躁。
偏偏安迷修还只能坐视不理——他和雷狮一早就算到了在杂志刊登后,网上会有这样偏激的反应出现,但是他们两人商量后得出的结论却是他们不应该管。
卡米尔确实是不缺少关注,但是那都是负面的,他们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把整整五年的负面消息澄清,那就只能让这群正义小卫士自己发现端倪。
发现他们费尽心思去折腾的人清白如纸;发现他们每天晚上花了大量口水和笔墨脑筋去抹黑的所谓被眷顾的人要比常人努力;发现他们一直攻击的对象不过是五年前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中利益竞争下的牺牲品;发现他们自己无知又愚昧。
适当的纵容和暗中顺水推舟的指引会把他们推向雷狮和安迷修所希望的方向上去,然后从根本上瓦解五年前那彻彻底底的,带有明显指向性抹黑卡米尔的谣言。
然后他们就会带着愧疚去了解卡米尔,从而爱上他。
然而,未来是光明的,眼前却是黑暗的。
卡米尔可以对自己微博下的评论一笑置之,安迷修做不到;卡米尔可以忍受谩骂和那些看似玩笑实则句句如刀刺进他心口的评价;安迷修还是做不到。
在他的眼里,这些东西全都不是卡米尔应该承担的,而他这样说的时候,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只露出微微一点的惊讶,旋即出现的是笑意。
“我习惯了,不用担心我,”卡米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往下移了,然后紧紧地胶在地面、又或者是他的腿上,“不过还是谢谢了,我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被人在意自己感受的感觉了,怎么说,不是很坏?”
“生活亏欠你太多。”安迷修面露歉意,“而我来得太晚。”
“话不能这么说,学长。”卡米尔抬起了眼,匆匆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
在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着的希尔顿,厚厚的烟灰从燃烧过的烟头处掉落,弄脏了他脚上黑色的皮鞋,而他的面容也逐渐在烟雾中模糊。
“生活从不亏欠谁,它只是想打倒谁,像胆小鬼和懦弱的人,需要找到比他们更加胆小懦弱的人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一样,不断地去打到别人,但是我不会被打到第二次,我对雷狮说了。”
“而您也不需要自责,因为——”他抬起了头,将手中的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费力地站了起来,给了安迷修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因你而重燃了希望,安迷修。”
安迷修不说话,只是嗅着他身上和雷狮相同的烟味,将他抱得更紧。
在拥抱的时候,他想起了在自己小时候听过的一个骑士的童话,但是那个故事的最终骑士什么也没做到,在战场上是王子自己站了起来,带着永远无法被人轻易磨灭的骄傲,赶赴死亡。
他的小王子会赶赴战场和死亡吗?
他不敢想,也记不得故事里骑士的命运,只是在现实的寒冷痛苦的罅隙间拥住自己的小王子,把身上的暖意带给他。
你不会有事的。他在心里默念,我绝不是无能骑士。
雷狮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来自西伯利亚的气息。
城市的夜晚空气谈不上有多清新,刚从闷热的地铁上下来便被风雪糊了一脸的感觉也谈不上有多好,但索性这样的寒冷吹散了他被车上燥热的空气闷得发懵的脑袋,也吹走了他的昏昏欲睡。
经历了半个月长途跋涉的摄影师回到故土的时候,从自己的肺腔中吐出了最后一口异国的浊气,伸出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抹干净了身上的雪,这才快步走到电话亭,拨通了一个被他熟记于心的号码。
卡米尔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在晚上八点整,客厅的大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今日的新闻联播,女主持人的声音被嘈杂的铃声盖过,而他把座机放得太远,那吵人的响声便一遍遍响,闹的人心烦。
可当他好不容易才挪动了脚步,从铺上了一层绒毯的沙发上起来走到座机那边去接电话的时候,铃声却戛然而止了,偌大的客厅里又只能听见新闻联播的声音了,像是刚刚的插曲没发生过。
如果座机没有亮着灯的话。
他皱了一下眉毛,确认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号码,一眼略过去,那个是绝对陌生的号码,但是却显示是来自本地的公共电话。
谁?他想不到有谁,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和座机号码的人寥寥无几,加之平日里他没有所谓的好友,那就只可能是安迷修了,但...也轮不到用公共电话打吧,他又不会出什么事。
那可能是打错了。
他扭头就走,心里懊恼自己刚刚看的那一则新闻已经过了,他还要等上一两天才能看到重播,哪晓得在这个时候,座机又响了起来,连着他的懊恼一块打断,让那东西升级成一种暴怒。
“喂?”他认命了,伸手拿过话筒,没好气地冲对面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做什么?”
“这么生气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有点过分熟悉了的声音,但是他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只听见那边有车站的嘈杂声,伴随着对方轻轻的呼气声。
“不好意思,您是...”
“雷狮。”他的话没有说完,对方接过了问题,“你情绪不太稳定,是网络上的事情吗。”
“那些事情过去很久了,我不会在意,为什么用公共电话给我打,你之前去哪里了,现在有什么事?”
“太多问题了,一个个来行吗,我去了西伯利亚,现在刚刚出车站,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西伯利亚的空气吗?”
“还好,”他顿了一下,“我怕冷,雷狮。”
“我想让你去西伯利亚。”雷狮言简意赅,“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过段时间来我这里一趟吧。”
“我会考虑。”卡米尔抿了一下嘴,“你还在外面不回去吗?”
电话那边突然就沉默了下来,顿了大概有三四秒,在话筒的两头他们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然后雷狮才开口,但是出声时却从喉嗓中滚出了几声短促而沉闷的笑声。
“你管得太多了。”
“天气冷,”卡米尔说,“你待久了会感冒的。”
“放心吧。”雷狮抬头去看电话亭外面的景色,透过透明的有机玻璃板,他看见那些灰蒙蒙的小雪从高空落下,叠在有机玻璃板上,又迅速融化,变成一粒小水珠,沿着一条虫一样的沟槽滑下,落到地上静默无声了。
“西伯利亚的空气很冷,这里的空气同样也很冷,但是现在温暖了。”
没有等卡米尔的回复,他挂上了电话,伸手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将手插进口袋,扭头走出了电话亭。
他现在很温暖了。